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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方小说《赤之王国》台版 P43-62

P43-62
恭喜赤之王国漫画化！！！！更一下
依然是出云，多多良下下次才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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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在奔跑。

耳中只听见自己激烈的呼吸声，令人不快地回响。

头上流出的鲜血渗入眼中，遮蔽了左眼的视野。头部的伤口随着心跳脉动丝丝作痛，脉搏每跳动一次，就觉得血又涌出了一些。侧腹负伤的缘故，使他动作不如平常灵敏，为了保护伤口，只能以不自然的姿势奔跑，即使如此，男人还是用最快的速度前进。

男人不断回头检视。没看见袭击者，或许已经不再追来了吧。

高架桥上有电车通过。电车摇撼轨道发出轰然巨响，黑夜中，电车车窗透出的灯光如银河般流过。

男人躲在高架下的隧道中，背靠水泥墙喘气。

用衣袖擦拭半边脸上的污血。

心脏剧烈跳动到近乎疼痛的地步，除了头部的伤，遭到殴打的侧腹部也持续隐隐作痛。肋骨可能裂开了。

单手扶在墙上支撑身体向前走，另一只手拿着手机，沾染鲜血的手指摸索找寻伙伴的电话号码。

「……是我。救救我，我被袭击了。」

双腿发抖。受到伤势影响，逐渐开始站不稳脚步，在这种状态下持续奔跑的疲劳也是原因之一。最重要的是，即使已经从对方身边逃离，身体还是深深陷在恐惧中。

「被谁….？那家伙呀！我遇到那家伙了！」

叽哩。耳边传来鞋子踩在沙砾上的声音，男人脸颊抽搐，转过头。

站在那里的是一个瘦高青年。

年龄介于15到20岁之间，轮廓深邃，光看五官就像个外国人。一头刺眼的金发，单薄的身躯穿着黑色窄管牛仔裤和皮夹克。手上套着粗大的金属手环，脖子上挂着宛如狗项圈般装有突出柳钉的皮颈圈。戴了五个耳饰的右耳只有下半部，失去的上半部耳朵像是被谁削掉了一般。

「无耳光叶….」喘着气说出这句话的同时，男人的太阳穴遭到一股剧痛撞击。冲击的程度就像被枪弹贯穿。

「哼….」

男人眼前的世界逐渐变黑，黑暗中只听见青年满不在乎地这么哼了一声。

回过神来 男人发现自己倒在柏油路上，脸颊贴着地面。眼前是一双尖头皮鞋，看到这双鞋，男人终于意识到刚才自己的太阳穴吃了对方一记飞踢。身体完全不听使唤，大概脑震荡了。

「无耳光叶？嗳，告诉你，我不讨厌这个外号。」

声音从头顶传来，像个孩子般轻浮的语气。

「啊….唔….」

男人语不成声，额前的头发被光叶揪着抬起头来。那张失去上半部右耳的侧脸逼近眼前。细长的脸，大眼与大嘴的位置分布得恰到好处，可是，那张脸总给人一股诡异的印象。

「嗳，跟我一起飞吧。」

裂开大嘴， 那家伙露出甚至令人感觉纯真的笑容这么说。

＊＊

打开HOMRA酒吧的门，走进来的是脸色铁青的长滨。
总是站在吧台内侧帮水臣忙的草薙倏地停下手边的工作。水臣一如往常，以平静的口吻说了声「欢迎光临」。

「你的朋友？」

已肢体语言示意长滨在吧台边坐下后，水臣小声问了草薙。草薙不置可否地点点头。

在街上时虽然会和长滨厮混，这却是他第一次到店里来。虽然没有明说，除了在镇上闲晃的时间之外，两人尽量不和对方扯上关系，这已经是彼此之间的默契了。

长滨一在吧台边坐下，水臣就默默递上了一杯水。

露出草太至今从未见过的走投无路表情，长滨望向水臣，轻轻抬起下巴朝他致意， 一口喝干杯中的水。

「怎么了？什么风把你吹到这里来，真难得。」

「抱歉…」

长滨依然铁青着一张脸，收起平时的轻浮的语气，看来果然出了什么事。

「上次….我不是跟你提过无耳光叶──闇山光叶的事吗？」

「嗯。」

会提起周防，也是因为先提到无耳光叶的关系。草薙点点头，长滨朝吧台内侧探出身子，压低声音。

「我家大垣被他袭击，受了一个月才能复原的重伤。」

草薙皱起眉头。没记错的话，大垣是那天坐在长滨身边的男人，在他们组织里应该是数一数二的武斗家。

「为什么会被袭击？」

「上次不是也说了吗？光叶已经和随机杀人魔没有两样，在路上遇到了，眼睛一对上就完了。」

「什么东西呀，他是妖怪吗？」

对长滨来说或许是很严重的事，草薙却不太能切身感受，忍不住开了玩笑。长滨也不以为意，反而用难以言喻的语气嘀咕：「就是说呀…」

「事实上跟妖怪也没什么两样了。谁也不知道光叶到底在想什么，想做什么。大垣根本没有和光叶起争执，只是在路上遇到光叶从对向走来，连声招呼都不打就动手攻击了。因为和阿美在一起，大垣可能也想耍帅吧，一开始还出手迎击，结果很快就被揍惨了。」

草薙想起上次在公园里和长滨说话时，坐在他身边那个脑袋不好的可爱女孩。她的名字就叫阿美。

「女孩子怎么样了？」

「大声尖叫，肚子就被踢了一下。」

长滨低声说，脸上交织着愤怒与恐惧。

「看到阿美摀着肚子蹲在地上，光叶似乎就失去了兴趣，所以阿美只受了瘀伤…..只能说幸好那家伙不是会掳走女人做什么事的家伙。」

长滨焦虑地抓着头发，草薙在他面前的空杯内再次倒满水。

「那你打算怎么做？为大垣报仇？丑话先说在前头，长滨你们是拿那家伙没办法的…..如果真的想给光叶教训，让大垣和阿美去报警最快。」

尽管这么说，草薙也知道他们不可能这么做。果然不出所料，长滨忿忿不平地抬头望着草薙：

「我们哪做得出这么窝囊的事啊。别的不说，像我们这种人就算去报警，警察也只会认为是小混混打架，不会当一回事。阿美过去被警方辅导过好几次，根本不想再去找警察。」

长滨平日那双看似对什么都不在乎的眼神里闪过一丝煞气。

「除了我们之外，还有其他人也被光叶袭击，只有我们跑去报警太难看了，不管怎么样都不可能…..不过你说得对，光靠我们确实拿光叶没辙。」

看来事情朝麻烦的方向进展了。草薙搔搔脸颊。

「我说草薙…..」

长滨朝吧台内侧探身。草薙在心底苦笑，「要进入正题了」。

过去长份也曾经这样喊过草薙的名字几次，「我说草薙」之后拜托的事，大致上都是烫手山芋。

「你不是认识很多人吗？能不能帮我去跟一样想打到光叶的人说说…..我想和他们连手。」

「上次我也说过，光叶那种人，放着不管总有一天会消失。不久的将来，警察…… 或是道上的人就会出来整治他。不是被关进去就是被更恐怖的人带走，我猜下次再听到无耳光叶的传闻时，差不多就会是这回事了。」

到处都有血气方刚的家伙，别的不说，拿扫帚去夜晚的镇木町扫一扫，随便都能扫出一大把。闇山光叶的事，之所以显得特别严重，只是因为他比别人强了那么一点。即使如此，不久之后他也一定会在哪里被击垮。就算这是个视暴力为家常便饭的世界，嗜血的人总归会溺死在自己的血中。

「伙伴吃了亏，我怎么能期待靠别人的力量消灭对方，又怎能摸摸鼻子算了，不可能吧。」

望向长滨难掩愤怒的眼睛，草薙子是轻声说了句「这样啊」。

不隶属任何团体的草薙，缺乏想为伙伴讨回公道的热情，那些事总和自己无关似的。

当然，他还是能够理解。伙伴遭到攻击却毫无动作的帮派，已经失去作为一个帮派的机能。同时，只要一被周遭瞧不起，那就等着一路衰败吧。为了在街上大摇大摆，走路有风，似是而非的展现强大的力量不可。

现在闇山光叶在镇木町为所欲为，不少组织和长滨他们面临相同的状况，事实上草薙也认识其中几个。

「这是正式的工作委托，草薙，为了打倒闇山光叶，请你帮我中介合作伙伴，还有，我需要光叶的情报。」

无可奈何之余，草薙只能叹口气。

在夜晚的镇目町游荡的少年中，草薙不属于任何集团，同事却能出现在任何地方，这样的他确实拥有相当方便的立场。

因为交游广阔，手边的情报当然也多，又因不受任何集团成员的身份立场束缚，他能采取的行动也比别人更自由。所以不时会有这种「委托」工作找上门来。

比方说，他可以是少年们遇到问题时商量的对象，也可以是为不同集团调解纠纷的仲裁者，有时又身兼提供情报的线人，还曾因此被水臣笑称：「你是街头律师吗？」（附带一提，关于这些「工作」的事草薙从未主动提过，不知道水臣是从哪里听来的，总之他就是知道了。草薙经常想，水臣的情报网才是真的可怕。）

这些「工作」虽然不是自己积极争取来的，不过草薙的个性是一旦被拜托就会提起干劲去做的类型。再说，就算闇山总有一天会消失，草薙也不想看到镇目町因为他而陷入战争状态。与其那样，还不如自己多少出手控制一下局面比较好。草薙耸耸肩。

「你还真是生意兴隆呀，出云」

长滨离开后，水臣一脸看好戏的表情这么说。草薙弯下嘴角。

「这又不是什么好事。我也不是为了赚那点小钱才这么做。」

水臣咯咯笑了起来。

眼看侄子被卷入奇怪的事件，水臣却乐在其中此地咪起眼睛，什么都不多说。

尽管有时会唠叨地讲些像个监护人说的话， 基本上水臣对草薙一向采取放任态度，放任的程度甚至令人担心真的没有问题吗。

「你知道生岛先生吧？」

正在擦杯子的水臣突兀臂提起这个名字。

「知道呀，那个职业有点客人的客人吧？」

水臣说的是那个脸颊上有伤疤，年约40多岁的客人。他总是坐在吧台边，用火腿饭团当波本酒的下酒菜。草薙实在无法理解那种米饭配酒的嗜好，那位客人却说「就是喜欢这种随性的味道」，这算一是一种称赞吗？ 总之每次都看到他啃着火腿饭团。虽然在酒吧里时态度温和稳重，但草薙知道他其实是某个黑道组织的重要干部。

「那个人怎么了？」

「上次来的时候生岛先生有提起那个闇山同学的话题了哦。」

闇山同学。水臣的口气 听起来彷佛聊的只是草薙的朋友，听得草薙忍不住皱起眉头。水臣也不以为意，继续往下说。

「听说那位闇山同学，在镇目町的大人之间也成了话题人物。太调皮捣蛋是很危险的事呢。」

即使嘴上这么说，水臣脸上找不到一丝认为是太严重的神情，语气也很平静。看来闇山光叶果然已经快要混不下去了。草薙能够想象，就在不远的将来闇山和真正的黑道手下起冲突，受到残酷报应的模样。

闇山光叶并不值得同情，只是在那之前，小孩子之间的争吵还是该先做个了断比较好。

草薙把手上的蚕豆皮剥完，对水臣说了声「我今天也差不多该走了」。

＊＊

收集闇山情报几天下来，草薙的感想是：他大概活腻了吧。

「无耳光叶啊？那个人是不是听不懂人话啊。上次好像跟冰川组的成员对干起来，把对方揍得半死。现在光叶在镇目町差不多形同通缉犯了。」

「听说光叶也有满多同伙，只不过他们是一群认为光叶疯狂行为很帅的白痴。光叶然最近好像到处找人碴，大概是想大闹一场吧。」

「被光叶撂倒就怕得当缩头乌龟的家伙虽然不少，失控发狂想找他报仇的人可也很多哦。只是光叶居无定所，好像也不常出现在固定的地方，所以大家都找不到他。」

「那些打算找光叶报仇的人之中，有些人再次被他袭击，而且听说比第一次的袭击下手更彻底，肯定没法再振作起来了。」

越听越觉得，与其说闇山光叶的目的是从小喽啰往上爬到帮派老大的地位，不如说他对总有一天降临的毁灭已经迫不及待了，才会选择以疯狂的举动自取灭亡。

这已经不是铤而走险的作风，毕竟再乱来的人还是会注意「自保」，然而从光叶身上几乎看不到这样的念头。

只是，光叶居无定所、神出鬼没，这表示他至少还知道自己平常得隐藏行踪才行，再者，既然他懂得再次对试图复仇的人下重手，显见他的情报收集能力和计划性都不差，草头并不认为光叶只是个单纯愚蠢的家伙。

「话虽如此，那家伙似乎毫无野心，说起来只是个暴力中毒患者。」

深夜的镇目町，从夜店收集完情报出来，草薙站在巷里抽烟。由于一直待在音乐震天价响的室内，现在耳朵感觉有点麻痹。

身旁的冷气室外机吐出温热的风，草薙呼出的烟随着四周混浊的空气在往上攀升。

在长滨委托的工作中，媒合其他试图闇山复仇的集团是最容易的事。虽说为了避免被闇山再次盯上，行动必须非常谨慎小心，毕竟现在一心想打倒闇山的人太多了，要让拥有这个共同目标的组织联合起来成为一股大势力，看起来并不难。

话虽如此，这些人连手之后却有个问题，必须有具有领导能力的人出来带领众人才行。草薙观察到现在，还没找到哪个人足以胜任。当然，他自己更不想站出来蹚浑水。

正当草薙思索该如何是好时，忽地感受到一股视线。

仔细一看，巷弄入口有个熟悉面孔站在那里。

乍看之下差点认不出来，或许是因为对方没穿制服的缘故。牛仔裤配黑夹克，红发下那双眼睛犀利得令见惯不良分子的草薙刀产生了一瞬间的畏缩。

「…周防尊。」

情不自禁发出低喃。

夜里见到的周防尊，和白天在学校中庭看到的判若两人。穿便服的他怎么都看也不像高中一年级生，光是站在那里就产生一股震慑四周的威严与压力。

猛兽尊。草薙想起这个外号。眼前的周防尊的确像是一只猛兽，散发某种气息，彷佛稍不注意就会被他啃杀。

然而，周防仅是盯着草薙看了一会儿，接着变干脆转移视线走开了。他的动作简直就像猫科动物，只要一遇到稍微在意的事物，就会马上用那双专注力十足的眼睛仔细观察，一旦判断对方既不是敌人也不是猎物，又会立刻失去兴趣。

草薙想起指尖还挟着香烟，因为被学弟目睹抽烟的一幕而露出困惑的表情。把抽到一半的香烟扔在脚下踩熄，追着周防走出来巷弄。

「真巧呀，尊学弟。」

走在周防斜后方试着这么说，周防没有回应，既不加快也不放慢脚步，继续泰然自若地向前走。

「还记得我吗？在学校中庭见过面，我是三年级的草薙出云。」

「……」

「你都在这一带玩啊？你这么出名，这种时间还在这种地方闲晃，小心被找碴。」

「……」

「接下来要上哪去？还是回家了？」

「……」

这家伙完全不理人。

草薙觉得简直像在跟自己没兴趣的女生搭讪一样，只得轻轻耸肩。

虽说出于一时好奇上来，现在根本没空跟这种没礼貌的家伙周璇。

正常随便打个圆场离开时，一直保持沉默的周防开了口：
「你被跟踪了。」

周防这么说，声音低沉得不像个少年。语气并不紧张，乍听之下难以理解的草薙眨着眼睛。

──被跟踪了？不是周防，是我？

理解的同时，草薙立刻以最低限度的动作迅速巡视周遭。
转角照后镜中可以看见几个结伙的家伙，正在离自己身后数公尺处观察这边的情况。除此之外，草薙也在建筑阴影处发现盯着自己看的人。

草薙用力啧了一声。

太大意了。

恐怕是到处打听闇山消息的事被他的同伙察觉了。这是对碍事者做出的牵制或警告……不、他们不会做这么麻烦的事，应该是想直接将自己随之而后快。

──果然不该蹚这池浑水。

草薙苦着脸叹了口气。

这里是镇目町的偏僻角落，夜店、酒吧和爱情宾馆聚集的地带，离大马路还有一大段距离。草薙的大脑高速转动，一边思考要是被包围了怎么从这里逃出去，一边朝周防的侧脸望了一眼。

「谢谢你提醒我，我会自己想办法脱身，走到下个转角时，你就继续直走，我会往右转。」

为了不让对方发现自己已经察觉遭跟踪的事，草薙继续保持原本的步调，嘴上这么告诉周防。周防这时才第一次朝草薙转头。

「你自己回去时也要小心，要是被当成我的同伙就麻烦了。」

草薙这么一说，周防竟然不知为何笑了。只有嘴角上扬，天不怕地不怕的微笑。

那笑容实在太有自信又太愉悦，草薙不由得为之惊讶，忍不住停下脚步。

急忙恢复原本的步调，对周防压低声音：

「喂，我说的话你没听见吗？」

「有啊。」

这次周防终于响应了。然而，走到转角时，他不但没有听草薙的「继续直走」，竟然还停在两条路的交叉口，从容不迫地回头看。

「…..喂，周防？」

草薙心头一惊，再次潜声喊他。

「不管是逃走还是思考对策，叫我装作不知情以避免被卷入什么的，那都太麻烦了。」

你现在的行动才叫找麻烦吧？草薙在心中吶喊。这出乎意料的发展，使他一时之间不知如何采取行动。

就是犹豫的几秒，令尾随草薙的那群人发现他已察觉，开始聚集起来。草薙在次啧了一声，豁出去做了决定，既然这家伙愿意，不如让他帮个忙。

「这样啊，那就只好把你一起拖下水啰。」

草薙紧盯逐渐靠近的男人们，朝这里走过来的共有七个人，另外，目前看到留在稍远处观察状况的就有三个人。
这么多人虽然棘手，只要小心别被对方包围，加上身边还有这只出了名的猛兽尊， 应该还是有办法应付。

草薙在脑中打开镇目町地图，打算巧妙诱导敌人进入小路，强制形成一对一局面。只要进入这条巷子前方的三叉路口，两人甚至可以展开夹击。毕竟现在是以少敌众，用点卑鄙手段也无可厚非。

就在草薙动脑拟定策略时，男人们已迫近眼前。走在最前面的肌肉男低头睥睨草薙和周防。草薙身高超过185，能低头俯瞰他的这个男人只能说是巨汉。巨汉脸上露出优势者持有的得意笑容。

「听说你到处挖光叶哥的事啊？你是哪来的家伙？想帮谁报仇吗？想击垮光叶哥？先称称自己有多少斤两再说吧？」

巨汉朝草薙和周防弯身，大概是打算用身高的优势施压，凑到他们脸旁这么说。草薙用一个微笑轻描淡写地化解要对手的恐吓。

「不，我可没想过那么麻烦的事。光叶小弟根本就是自己想死，放着不管他也会走向毁灭。」

「你说什么？」

原本笑得邪恶的巨汉脸颊抽搐，周围的男人也变了脸色。
「光叶小弟确实强得乱七八糟，不过那再怎么说都只是个人实力的问题。在面对庞大的组织力量时，再强的个人有没有胜算。」

「你这家伙，想撂人包围光叶哥吗？我们不会让你得逞的，你们根本掌握不到光叶哥住的地方，再说，光叶哥身边还有许多像我们这样的部队，就算开战也不会输。」

「啊，不是这个意思啦。」

草薙笑着挥挥手。

「那不是靠我找几个人来就能做的事。」

虽然也不是做不到啦，草薙暗自在心中补充。

「不需要那种临时凑数的组织，这个国家还有合法的武装警察和非法但真正靠暴力混饭吃的专业黑道呀。」

听了草薙的话，那群人神情里泄露出些许不安。尤其是听到后者时，其中一个人甚至抖动了嘴角。看来他们也不是没有察觉到这类征兆。

「事实上，我已经听说那条道上的人认为你们很碍事，和相较之下手段宽容的警察不一样，继续这样下去，我可不保证你们会受到什么样的处置喔，虽然这都不干我的事情啦。」

说到这里，草薙轻敲周防肩膀，接着便往前冲。纵使已试着吓唬了对方，草薙并不认为光靠言语就能吓着他们。只是想丢出令对方胆怯的情报，趁机将他们引诱到对己方有利的地点。

然而，周防尊却不动如山。并非不明白草薙打的暗号，但他就只是站在原地不动。

「周防？！」

急着喊他，周防依然动也不动，一年听腻无聊话题的恍神表情。这家伙该不会站着睡着了吧？草替冒着冷汗。

原本开始胆怯的男人之间变得恼羞成怒，站在最前方的壮汉似乎想从靠自己最近的人下手，一拳朝周防挥去。

草薙停止奔跑，站着静观其变。就当作是见识一下猛兽尊的实力吧。

用力挥下的拳头走向很容易预测。男人这一拳笔直朝周防左颊挥去──准确地….击中了。

「什么？」

草薙情不自禁发出滑稽的声音。

刚才那一击，就连草薙也能轻松躲过。出拳的壮汉大概也只是想用这一击先探探对手的底，出手并不重。

或许猛兽尊那些英勇事迹只是被人加油添醋过了头吧。仔细想想，这孩子不久前还是个国中生啊。若真是如此，把学弟卷入这场风波的草薙可就罪孽深重了。

不知道发出今天第几次的啧声，草薙转过身，打算跑回周防身边。

然而，被击中的周防没有倒下，只是踉跄了几步，缓缓抬起头。

周防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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